無以名狀的雨和不停止的哀愁

最近一直下雨

住慣了幾乎不太下雨的波士頓
看著灰暗的紐約 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
就彷彿回到北城最多雨的那一年
整個城市化成一灘死水而窒礙難行

差不多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我對自己說
只是心裡這麼想著 身體卻沒辦法動起來
大概是因為一種沉溺於墮落的快感已經佔領了理智的緣故
就像是在海上漂流了很久 在要放棄的最後一刻反而會有一種近似涅盤的平靜
所以就這樣繼續墮落下去吧 墮入沒有極限的奈落

大概也是那一個夏天的某個多雨的午後 在北城
S叼著一根菸問我如果明天我就要離開你會不會後悔
當下我馬上明白其實他是非常認真的要離開到一個我當時無法想像的地方
但我很笨拙的問你要到哪裡去 雨水滲過傘面從我臉上流下
他反而很不在乎的聳聳肩將菸頭往山下一丟
你知道為什麼雨天是最適合離開的天氣嗎
因為這樣我就不會知道到底你臉上的是雨水還是不停止的哀傷了

原來如此
過了這麼多年的今天我好像終於有一點了解
為什麼雨天我總是有無以名狀的哀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