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ribi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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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心又無可救藥的流行犧牲者
以蒐集鞋子和甜食為生活的動力
不務正業又好吃懶做的設計人

2.17.2008

書寫與救贖



期待這部片很久了,Ian McEwan小說改編的同名電影《贖罪》。而這部電影上映的時間也恰好與我最近的心情宿命性地呼應。

故事發生在1935年的英國,陽光熾熱的可以熔化一切的夏天。Tallis一家到鄉間別墅度假的姿態恰與戰爭爆發前夕不安的氣候形成最大的反比。藉由Briony稚嫩的雙眼與言語,我們目睹了言語宿命性的力量暴力地加諸於人們身上,以及那些人們的幸與不幸的命運。

我對這部電影並不想賦予太多宗教上的救贖意義,當然如果你要提出在電影中不斷出現的救贖符碼與對天堂的提示也是對這部電影的另一種解讀。與艾力克先生一起看這部片讓我更想談談Briony的救贖與我可能得到的救贖,藉著書寫。

誠如Briony在排演她的第一部劇本時所想的,那部為了她歸鄉的哥哥所做的Arabella 的試鍊,當作者不能直接透過書寫與讀者交流,而必須透過第三者的詮釋來表達那些符碼與意涵時,書寫如是失去了他最撼動人心的力量,純粹的符碼與讀者的想像。或者當《贖罪》被改編成電影時,一位書寫者同時也失去了他的救贖?

那是,正如同我現在正在書寫以期望得到救贖,書寫者或者期待被救贖者所期待的,來自閱讀者隱晦不明的解讀。於是文本分析是多餘的,甚至誤導的,雖然人們總是習慣性的試著以文本分析去窺探私密,但是書寫者期待的救贖並不一定來自於閱讀者的解讀,而在於書寫行為本身所賦予的告解性意義。於是Briony必須書寫,從電影的第一幕開始,從小說的第一頁開始,從她為哥哥的所寫的第一部劇本開始,《贖罪》開宗明義而且破題的告訴我們這部小說或者這部電影的意義在於陳述一段救贖,一段藉由書寫才能達成的救贖。

當然如果書寫的救贖只存在於作者本身,那麼這種救贖未免顯得顧影自憐。

所以雖然我們知道Robbie與Cecilia在這個可能世界裡會因為戰爭與語言的錯誤而各自在世界的一個角落消逝:Robbie註定會抱著Cecilia寫給他的信件,在火柴的餘光之中重溫那一個噴水池前,夏季陽光的最後一點溫暖,當他把手平放在未平復的水面之上,感受Cecelia的餘波;而Cecilia會在倫敦的地下鐵,以Nymph的姿態,呼應Robbie的呼喚。或者在觀眾看來這樣的結果是悲慘的,但對書寫者而言,﹝是Joe Wright,是Ian McEwan或者是Briony?﹞因為真實的世界裡沒有如果,可能或假如。所以我們必須書寫。所以另一個可能宇宙裡Robbie和Cecilia會活在他們如明信片風景般的海邊的小屋,所以在另一個可能宇宙裡Robbie和Cecilia會與Briony相遇並且接受她的告解,所以在另一個可能宇宙裡Marshall會當場被抓到,所以在另一個可能宇宙裡Robbie會成為那位英雄…。書寫的可能世界因為永遠以可能性存在,所以在這個可能世界裡的幸與不幸,也全部都會被其他世界的無限可能性所取代,所以所有被書寫的對象也於是得到救贖,所以我繼續書寫。


3 則留言:

匿名 提到...



那我這個角色

在你書寫的世界裡

有什麼樣結局的救贖?



ET

匿名 提到...

幾天不見,

竟這麼有料。

我也去看看那小說及電影,再來談論。

最近好嗎?讀書加油喔!

匿名 提到...

忠於原著吧!

看完電影之後,我的心覺得好酸。

小女孩花了一輩子的時間懺悔,

好沉重,好沉重啊!

一時的恨意,竟把人害得這麼慘。

但我認為,她的姐姐及無緣的姐夫一定會原諒她,

因為他們三個人都懂得什麼叫「愛」。